关于当代大学的办学理念 一、办学理念是一所大学的灵魂
(李同晨)
环顾国内外著名大学，他们各自都有独特的办学理念，这种理念成为各大学的灵魂与大学文化精神的象征。办学理念包括对大学办学起总体导向作用的主导理念与侧重于某一领域起导向作用的分导理念。分导理念是主导理念派生的，两者的集成便形成一所大学独特的办学理念体系。正是以这套独特的理念为思想基础，各大学形成独到的价值理念、人生观、使命观及受其支配的领导体制、制度体系、学术风格、人才培养与科学研究特征，从而创造了“人无我有”的办学特色优势。下面简要介绍国内外几所知名大学的办学理念。
美国哈佛大学的主导办学理念是学术民主、学术自由与学术创新。这套理念历经一、二百年传承，不断发扬光大，形成了哈佛独有的办学特色，即：在各学科领域发现新知识；保留、解释和重新解释现有的知识；帮助学生掌握方法、知识、技能和探求问题的习惯，引导他们树立终其一生不断追求学问的理想。这个特色已融于哈佛的人才培养、学术科研与学校管理等各个方面的制度，表现为广大哈佛教师与学生的自由创新的学术风格。
斯坦福大学的创始人斯坦福提出“学以创业，学以进取”的办学理念，后来，斯坦福大学校长斯德林与特曼继承与发展了这一办学理念，努力探索大学的生产功能，发展大学与工业合作的关系，成功创办了斯坦福的大学研究园区，形成了世界上著名的高新技术的“硅谷”。此乃斯坦福大学最独到的誉满全球的办学特色。
迄今已有800年办学历史的剑桥大学素以学术严谨、规范治学为其独特的办学理念，体现于严格的教师遴选与学术任命制度、严谨的治学精神与学术成果评价认定制度、严格规范的教学质量保障监督与评价制度等方面。
近代最杰出的教育家、中国教育制度改革的先驱北京大学早期校长蔡元培先生倡导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学术创新”、“民主治校”等办学理念，一直成为指导北京大学的主导理念，虽历经百年风云，但这一精神传统与理念的精髓仍永葆青春，并伴随历史的变迁，代代传承、创新，不断被赋予新的活力与生机。这一办学理念体现于北大的用人思想上，是不拘一格，不计资历，选贤任能，兼收并用，唯才是举；体现于学术上，是允许不同学派幡然并峙，各抒己见，学术自由，百家争鸣；体现于学校管理上，是民主治校，以利于学术的繁荣发展。特别是蔡先生所提出的“兼容并包”的思想从反对学术上专己守残的陋见出发，主张对东西方文化兼收并蓄、博采众长、吸收消化、推陈出新。
上海交大与西安交大均创始于1886年洋务派在上海所创办的南洋公学。在当时洋务派代表人物张之洞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改良主义思想影响下，南洋公学的创始人盛世怀提出“保存国粹，讲求实业”的办学理念，原任校长 (监督)杨士琦继承与发展了这一办学思想，提出了“实用教育”、“振兴中国商业”、“造就人才”等具有远见卓识的办学理念。后来曾任交大校长14年之久的唐文治先生全面继承与发展了这一办学理念，进一步提出“求实学、务实业”“重德育”的办学理念。交大的校歌中“实心实力求实学，实心实力务实业”这两句话集中体现了交大办学的这一主导理念。后历经新中国建国后50余年的演进，今天交大已成为一所以工为主，理为基础，工、理、文、经、管、法、农、医综合性的研究型大学。
华中工学院院长朱九思等所倡导的自强、自立、团结、奋进、勇于开拓的创业精神和学术创新，文、理、工渗透多学科结合与重视人文素质教育等办学理念，一直成为从华中工学院到华中理工大学到华中科技大学成功的办学精神与理念，其独具魅力的办学特色，享誉中外。
一所大学的办学理念，是需要历经数代的努力和相当长的办学历程积淀而成的，而一所大学创立初期校长所倡导的办学理念的作用则是举足轻重的，有开创性的意义。科学的、高明的办学理念，可以百代传承、名垂青史。
二、当代大学教育的走势、面临的挑战与大学教育战略观与使命观
当代大学教育所面临的挑战与发展趋势主要是：(1)持续发展的高教大众化、普及化趋势。(2)为了适应未来社会对人才多样化的需求，高教会越来越走向多层次、多样化、特色化。(3)知识经济与高新技术发展，迫使高教加速向“通才式”的综合素质教育转变，改变学科结构、课题结构、教学内容与教学方法。(4)经济全球化的挑战，将使大学教育越来越走向国际化，人才、知识等人力资本的全球性大流动，迫使大学教学语言多样化，人才制度更加开明、开放、灵活，教学内容、人才培养方式等更加国际化。(5)经济社会的高度市场化、社会化趋势导致各国大学办学机制从学校办社会越来越走向社会办学校，大学办学的社会化市场化程度越来越高，同时，伴随各国经济民营化、私营化趋势的不断增强，出现私立大学持续增长趋势。(6)信息时代与新经济时代的到来与挑战，将使大学日益走向现代社会经济大舞台的中心。大学为社会经济服务的功能将越来越强大。同时，各大学在内部管理上越来越加速管理的信息化、网络化与现代化。(7)世界各国高教市场化、民营化趋势和政府削减高教投资与推行“教育成本分担机制”的趋势，使高教投资越来越走向多元化。
世界各国高等教育的上述走势已使当代大学成为孕育科技、生产知识、创新知识、传播知识、转化应用新知识新技术的基地，决定了大学必须树立以知识创新、技术创新和培养具有综合素质的各类创新性人才为办学宗旨的战略观与使命观。
牛津大学认为，当代大学存在的最高价值与使命是“为了探求真理，发现与认识真理。大学应该培养学生的判断能力与思考能力”，哈佛大学认为，大学办学的宗旨与使命是“在各个学科领域发现新知识；保留、解释与重新解释现有知识；培养学生掌握方法知识技能与探索问题的习惯，使他们终其一生不断地追求学问，领导社会向前发展。”北京大学许智宏校长认为，“大学必须培养学生具有良好的判断力与批判精神。大学应该鼓励学生在学习与继承人类已创造的优秀文化成果的基础上，勇于突破成规，勇于对现有知识质疑，挑战旧的学术体系，在发现与创造新知识方面勇于独立辟蹊径。”教育部提出了今后中国高教发展的“巩固、深化、发展、提高”的八字方针。中国高等教育应向研究出更多国际一流、国内一流高水平的新知识、新技术成果与培养更多综合素质更高、创新性更强的各类高级专门人才的目标去深化、发展并提高。此乃中国高教未来发展战略观与使命观的要领与本质之所在。
三、当代大学的学科理念
(一)当代大学办学特色化理念的核心是学科特色化
树立办学特色化理念是大学培植壮大办学比较优势的思想基础，也是增强大学竞争实力与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思想基础。
在激烈的竞争中，大学办学以什么取胜?主要是靠特色取胜。办学特色体现于大学办学的各个方面，但主要体现于学科特色上。大学特色是深深植根于学科特色之中的。要形成学科特色，所有学科就不能齐头并进，在一定历史阶段，只能集中优势，集聚各种教育资源，举全校之力重点建设特点鲜明的重点学科，以期形成全省、全国乃至国际上独具特色的学科。
(二)树立前沿性、综合性、交又性、生态性四个学科理念
所谓前沿性，是指学科建设始终要瞄准学科发展的前沿，跟踪当代国内外学科演变的动态轨迹，并以此作为学科的学术研究导向与项目选择、成果评价的依据。
所谓综合性、交叉性，是指在现代科学发展中由于新的交叉性学科与综合性学科层出不穷，自然科学、技术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相互渗透。所谓生态性是指任何一个学科都呈现出下述五种时态周期的循环：诞生——成长——盛年——老年——衰亡。而且多个学科之间相互输入、输出，相互营养、交叉、繁殖，产生新的学科，形成多条学科生物链。
正确处理学科综合化与特色化的关系。清华大学提出了“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学科建设策略思想，其教学、科研始终瞄准现代科学发展前沿，把握国际科技发展的动态趋势，高瞻远瞩，选择与攻克科技制高点，保持学科领先性。
未来科学发展新的生长点将集中于学科交叉点上。控制论创始人维纳说：“科学发展的突破点在无人区”。北京大学在学科建设中大力推进文、理、医交叉整合，特别在生物技术与现代医学的交叉融合上迈出了大步。他们还仿效哈佛大学、加州大学、加州理工学院、MIST学院的作法，模似凸显学科交叉边缘的若干“无人区”作为世界科技制高点与新的生长点并将其作为重大攻关项目，高度聚集人力、物力、资力等资源进行国内外联合攻关突破。
哈佛大学在20世纪90年代建立了两个颇具创意的学科交叉区研究与教学计划，一个称之为“思维、大脑与行为” (Mind，Brain and Behavior)，由医学院、商学院与其他专业学院等众多学科师生共同参与，积极探索在大脑思维成像技术中获取知识与分子、亚分子生物学领域最新研究成果之间的关联性；另一个是由来自哈佛大学生物学、医学等学科领域科学家共同组建成的癌症研究中心，其目标是精确诊断诱发不同癌症病的机理，然后再对不同的病变设计出具体的治疗方案或其他干预措施。
学科建设循环过程有五大要素：成果、人才、基地、资金、制度(政策环境)，其中起决定作用的要素是成果与人才，但决定成果大小、人才成长快慢以及资金来源多少、基地建设快慢的又是制度，即政策环境，作用机制是指资金资源配置作用于人才基地建设→作用于研究项目、研究过程→产生成果，所以，以学科建设循环过程五个要素第一重要的制度因素(政策环境因素)，它是原动力。
四、大学的人才培养理念与教学理念
1．当代经济社会需要的人才
现在世人都公认，大学今天培养的人才必须着眼于未来知识经济社会的需要。知识经济时代要求的是“基础厚、口径宽、素质高、能力强、适应广、多样化”的复合型人才。
2．当代大学培养目标、模式、方式的创新
教育部提出复合型人才模式的培养方式是“加深基础，淡化专业，因材施教，分流培养”。北京大学推行的人才培养目标是“宽广的知识领域，扎实的基本技能和较好的文化素质”。兰州大学实行“前期加强基础教育，后期着眼于人才市场，突出职业特点，加强应用性教育”的培养模式，以使学生毕业后在人才市场具有广泛的适应性、选择多种职业的能力。四川大学实行“前期基础教育，后期分流教育”方式，允许学生选择几个不同的专业方向，以实现一专业可培养多种人才，即“一专多能”人才的目标。
3．当代大学教学理念的创新
改革大学人才培养模式，确立以广适应、复合型人才为培养目标，就必须创新大学学科(专业)结构理念和课程与教学内容结构理念。在学科(专业)结构理念上，要确立“厚、宽、柔、分”的结构观念，即构建以淡化专业、加厚基础、拓宽专业、增强专业柔性为特点的宽口径专业，且在宽口径专业内，实行“基础+模块”的教学模式，模块即柔性专业方向或课程组，体现专业方向分流。在课程与教学内容结构理念上，要确立“新、综、交、精”的结构观念，即破除传统的、陈旧的、重复的课程结构与教学内容，紧跟当代科技发展前沿，创新教学内容，构建综合性交叉性的课程与教学内容结构体系。
世界各国著名大学教学探索表明：大学教学理念的创新，在实践对策上集中表现在：加强学生个性化与创新性教育，加强综合素质教育等“两个加强”上。所谓加强大学教育的个性化与创新性，就是将传统大学长期以来抹杀学生学习的自主性、创造性与个人秉赋、特长差异的“知识灌输式”教育方式转变为共性教育与个性教育相结合，注重学生个性与创造性发展的教育方式。加强综合素质教育是针对传统大学教育的“专业知识面过窄”与“人文教育过弱”的弊端，对学生加强通识教育，使之通晓多学科知识、掌握宽口径的专业知识，拓宽知识面；加强人文教育，提高学生人文素质，培养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意识。
强调学生个性化与创新性教育，强调学生学习主体作用，并非否认教师的主导作用，相反，对教师主导要求更高、责任更大、任务更艰巨。教师主导作用集中体现于教师为学生精心制作的课程教学设计，吸收并引导学生参与教师各种具有创造性的课题研究，深入开展各种类型的研讨活动，广泛开展各种学术讲座，为学生的实验方案、论文写作提出有份量的咨询，恰如其分地评价学生的学习、研究效果等等。
五、当代大学的管理理念
1．大学管理外延的拓展与创新
什么叫大学管理?我在《大学管理研究》(1987)一书中，对大学管理下了如下定义——大学管理是大学管理者的决策及其实施中科学地协调、组织、使用人、财、物资源，以最小的消耗获取最佳的教育质量与办学效益。今天重新审视这个定义，我认为基本是正确的，但主要缺陷是定义的外延过窄。在市场化、社会化机制全面引入大学管理活动的今天，不仅要充分利用校内资源，还要学会充分利用社会资源，既能最大限度地提高校内教育资源的利用效率，又能最充分地利用社会资源来发展大学事业。
2．大学管理体现理念的演变与当代大学管理新体制理念的确立
在新制度经济的制度变迁理论推动之下，当代世界各国的经济学理论界与其他学科理论界正在兴起一股制度变迁热浪。把新制度经济学的制度变迁理论运用于大学教育，同样可以认为，制度创新是大学教育发展的根本源泉。大学管理制度创新的关键是管理体制与管理机制的创新。下面，着重从理念的角度来分析这两个问题。
(1)当代大学决策体制理念的创新
管理的本质就是决策，决策是管理过程中最首要的、最具决定性的环节，是决定一项管理成败的关键。
什么是决策?中国老一代的经济学家于光远认为，“决策就是作决定”；决策学认为，“决策就是决策者对未来事物发展的方向、目标、原则、方法等所作的决定”。我曾在《经济管理决策》(1989)中定义：决策就是对最佳行动方案的选择。这可称之为狭义的决策定义，广义决策包括选择最佳行动方案与制定最佳行动方案两个方面。
受传统的中央集权体制(计划决策体制)的支配，我国传统大学实行集权决策体制，在这种集权体制下不仅宏观决策权高度集中于中央政府，而且微观决策也集中于政府。作为微观决策主体的大学毫无决策权力，仅仅是政府的附属品，校长只是起“传声筒”的作用。
改革开放以来，政府对高校逐步放权，集权与分权相结合，以分权决策即民主决策为基础的民主决策体制逐步建立与发展，作为微观决策主体大学的自主决策不断扩大，直至《高教法》出台，明确界定了大学的八大自主决策权，于是将大学所拥有的自主权用法律形式给予固定，这标志我国高等教育所实行的集权与分权结合，以分散民主决策为基础的民主决策体制或曰分权决策体制有了合法地位。但是，今日中国高教民主决策体制的内涵与外延仍在不断演变与完善之中，比如《高教法》所赋予高校的八大自主权各自内涵的边界究竟是什么，至今并不十分清晰。如何保证这八大自主权圆满实现，仍缺乏具体的制度性保障。从全球来看，大学教育决策权下放，由集权决策转向分散决策的民主决策体制，是当代世界各国大学教育的共同趋势。西方发达国家的一些名大学之所以有巨大的创新活力，新思想、新发现、新发明层出不穷，正是得益于大学的民主决策体制。正如哈佛大学所说，“大学管理权限下放与大学集中领导之间在责任上存在着一种张力，这种张力产生于大学组织内部成员的积极合作与相互呼应，即产生于大学校系、院、基层学术单元之间、领导层、管理层、杰出学者与广大教师之间相互理解、相互沟通、取得共识、互相支持的上下左右的团结合作的融合力量”。但在大学内部实行民主决策体制，要把握好“适度”两字，即既不可分权过少，又不可过度分权。如果“过少”，就会导致大学管理过于集权化与行政化或科层化，压抑甚至窒息下层院系基本学术单元、杰出学者、专家教授与广大教师的积极性、创造性；“过度”放权，则会削弱学校决策层集权决策的权力，甚至导致无政府主义。在中国大学内推行民主决策，就要充分尊重广大教师的意见，倾听他们的呼声，特别是在重大决策上要以民主决策为基础，尤其是要充分重视吸收大学内那些有真知灼见、学术上贡献大、资望高的专家充当决策智囊，这些是决策民主性与科学性的可靠保证。
(2)当代大学管理机制理念创新的总趋势是确立“三自”“二化”机制理念
所谓“三自”就是在国家法律政策与上级政府教育主管部门的指导下，自主办学、自主发展、自我约束。所谓自主办学，就是要在《高教法》与国家教育部法规政策所规定的范围内创造性行使办学自主权，充分挖掘内部潜力，最大限度地提高自身资源的利用率，充分发挥微观办学主体潜在的积极性、主动性与创造精神；所谓自主发展，就是指要跳出“等、靠、要”的思想禁区，整合校区外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集聚一切可利用的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采用“借、用、还”滚动发展的思路，推动学校超常规发展；所谓自我约束，就是要用法律、政策、校规、校纪与道德规范约束学校的办学行为并教育师生员工，约束他们的行为。
所渭“二化”机制，包括市场化和社会化。一是市场化机制。当今中国大学教育体制中所进行的各项管理体制改革，都受一只“看不见的手”的市场机制所支配、所左右，正是人才市场机制，引导大学内外的人、财、物、技术、信息、时间以及权利资源的合理配置，提高了各种资源的利用效率，使人尽其才，财尽其力，物尽其用。所谓社会化机制是指大学各项管理体制创新以社会化为导向。因为伴随经济与社会各项事业市场化与社会化进程的加快，驱使大学办学从学校办社会，加速向社会办学校转变。中国大学办学未来发展的总趋势也必将是社会办学校的格局。今天，中国大学所进行的各种社会化尝试，正是逐步向实现社会办学校目标迈进的体现，包括大学后勤逐步走向社会化，大学科研与科技开发逐步走向社会化，大学毕业生就业机制逐步走向社会化，大学教职员工的医疗、养老、失业、住房等各种生活福利保障将逐步走向社会化，大学校发展筹资与资产建设逐步社会化，等等。当然，未来办大学社会化的路仍然很长，需要坚持不懈地走下去。
六、大学教育可持续发展理念
什么是可持续发展?1987年第42届联合国大会所通过的《我们共同的未来》报告对可持续发展作了科学表述：“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致害子孙后代满足其需要之能力的发展。”用江泽民同志的话说，就是“今天的发展不能端掉我们子孙的饭碗。”可持续发展理念的确立，是人类从工业文明价值观向生态文明价值观的一次大跨越。可持续发展的基本特征可概括为可持续性、整体性与协调性。
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要以人为本，关键在于培养可持续发展的人，这就要求大学树立可持续发展教育观，正确处理好下述七对范畴的辩证关系：
(1)正确处理可持续发展与深化教育改革的关系。为此，要求大学教育将功利性的“经济人”人才培养模式转变为可持续发展的“社会人”人才培养模式；将“薄基础，窄专业”的知识结构转变为“厚基础，宽专业”的知识结构；将单纯传授专业知识的“专门化”培养方式转变为重视人文，加强通识的复合性综合化培养方式。(2)正确处理规模与质量的关系。严格教学管理，保证与提高教学质量。(3)正确处理学科专业结构调整与上水平的关系。一定要量力而行，保持适度规模；上新专业一定要把社会需要与办学条件可能性结合考虑，不能搞“无米之炊”；一定要把学科视为大学办学的龙头，下大功夫做好学科结构调整优化与重点学科建设两件大事，千方百计培植重量级的骨干学科与特色十分突出竞争实力强大的品牌学科。(4)正确处理大学内部各项工作的关系，要按照整体性、协调性、生态性原则摆iE"主角”与“配角”，“中心”与“配套”工作的关系，统筹兼顾下好全校一盘棋。(5)正确处理“三支”队伍之间的关系，把以教师队伍建设为主体同全面兼顾教工队伍与管理队伍建设统筹考虑，合理安排，保持三支队伍建设协调进行、共同兴旺的势头。(6)正确处理大学的改革、发展、提高、稳定的关系。共同形成合力推动大学顺利向前发展。(7)正确处理大学自然生态、文化生态与社区生态三大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一所大学，特别是一所高素质的综合性大学，上述三大生态环境缺一不可，这是一个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的有机整体，只有共同构成合力才能支撑一所大学的可持续发展。
原载《教育发展研究》2004/11
